紅燈吃漢堡

Honey?-辰菲-上
《架空，帶孩子，輕鬆向
請勿上升真人，請勿以任何形式轉載。》

1.不是你心目中的辰菲，所以慎入 。2.文筆不成熟，所以慎入。

當黃鉉辰終於見到幾乎人間蒸發的李龍馥時，情景過於震撼導致他的腦袋一片空白。

那絕非久別重逢的浪漫畫面，嬌小的人兒懷中抱著個傷痕累累的孩子，身後跟著兩名提著大包小包的刑警，三人怕吵醒熟睡中的孩子而輕手輕腳的。
視線交會之際，李龍馥愣了一下，開門後黃鉉辰也自動跟著進屋。

假日是音創社的活動期，李龍馥的室友整個暑假都不會回宿舍，也正因為這樣，才讓黃鉉辰有了來這裡的藉口。
黃鉉辰放下手中的室內鞋跟課本便直接賴著不走，畢竟好不容易堵到這個整整5天沒到校，還不讀訊息、不回電話的失蹤人士，他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算了！

刑警大叔們語重心長地吩咐些瑣事就離開了，李龍馥轉身進廚房拿了支冰棒，遞過來時手背上大大小小的瘀青一塊塊延伸到上臂，像顏料不受控的噴灑在畫布上，黃鉉辰覺得極其刺眼。
「謝謝你特別跑一趟幫我送來，真的太麻煩你了。」李龍馥以鴨子坐，翻翻袋內都是上學期的課本，絲毫沒有注意沙發上的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。
「這沒什麼。」黃鉉辰瞥了眼李龍馥臉頰上已經結痂的抓痕，他再也無法強裝鎮定，咬牙切齒的問道「誰打的？」
李龍馥抬眼思考過後才一臉認真的回答，「有點難解釋，但是剛剛送我回來的大叔已經處理好了。」
「還傷到哪裡，去過醫院了嗎？腦部斷層跟X光之類的有確實檢查嗎？萬一內出血呢？怎麼放你回來！你！為什麼不回我電話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...我跟昇玟有多擔心你！？」
急迫又帶有怨氣的隻字片語，飽含黃鉉辰藏不住的種種情緒。
李龍馥自知理虧，起身往前爬，一臉歉意的拉住黃鉉辰的袖子，「都檢查完了，我沒事的。對不起啊，因為一直在忙Noah跟打工，還要去警局，所以才沒有回你。」
「Noah？房裡那孩子？」李龍馥跪在他的腳邊點點頭，一臉無害的像隻乖巧的幼貓，黃鉉辰乾咳幾聲不自然地問道「是親戚嗎？」

幾乎是李龍馥否認的同時，一道稚嫩的嗓音軟軟地在不遠處響起。

「Daddy？」
 

黃鉉辰目瞪口呆的看著身旁的小朋友去抱起另一個更小的小朋友，小手小腳攀在李龍馥的身上只露出顆頭，棕髮藍眼睛像尊瓷娃娃一樣精緻。
「他...他喊你...」
「啊...恩。」李龍馥沒有否認，神情有些古怪。

有對象了、未婚生子、年輕爸爸、小孩養小孩、失戀了等等詞語是一把把巨錘重擊黃鉉辰的腦袋，他一時之間難過的啞口無言，他此刻像手裡那根溶化的冰棒，生無可戀的直接爛進沙發裡。

那一大一小絲毫沒察覺黃鉉辰受到的心靈打擊，一口英語流利對答，相處的自然融洽根本親情滿滿，除去五官不談...五官？
黃鉉辰突然振作，小鬼深邃的五官一看就是標準的洋人臉，他們都非常漂亮，但長得完全不像。

李龍馥抱著小孩朝他揮揮手，「鉉辰啊，這是Noah，韓文直翻叫諾亞。」其後又低頭以慈愛的語氣對小孩說道，「Noah，這是Daddy的朋友，快叫鉉辰哥哥。」

都不知道是朋友刺耳，還是那句Daddy比較刺耳，黃鉉辰勉強的撐起微笑，友好的摸摸孩子的頭。
「我們小諾亞，你好啊。」
孩子睜著大大的藍眼睛，沒有抗拒也沒有任何表情，他的小嘴輕輕地拋下一句「鉉辰啊。」就轉身趴回他Daddy懷裡。
在場兩個大人都是一愣，李龍馥當即又重新教了一次，這聲鉉辰哥哥喊得悅耳，但那孩子無辜的搖頭，表現出聽不懂的樣子，張口來句「鉉辰啊。」便又切回到英語腔跟李龍馥來個對答如流。

黃鉉辰心裡很不是滋味，不管是眼前父子倆的互動，還是那小臉天真無邪的討抱抱霸佔李龍馥的行為，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小鬼是故意的，而且喜歡skinship的李龍馥還很吃這套。

李龍馥晚上不用打工，他點完外送便開始整理刑警大叔買的日用品，黃鉉辰坐在客廳揀菜，同時照看玩小車車的諾亞。

小鬼跟他Daddy的個性完全不一樣，他不愛說話也難親近，與怕生不同，他那是單純的不愛理人，倒還沒有把黃鉉辰完全當空氣的程度，簡單的問題還是會施捨般地以單字應付，但不感興趣的話題一律當作耳邊風。

小鬼今年5歲，最喜歡的東西是他的龍馥Daddy以及巧克力味的恐龍小餅乾，剛才兩位穿制服的叔叔則被歸類在極度討厭的那一塊。

李龍馥沒有提，心細如黃鉉辰也沒有主動問關於生母的去向，說不定孩子身上的傷跟她脫不了關係，如此想來確實極為可憐。

「哥哥。」諾亞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從桌沿抓走一根菜梗，接著將它插入小車車的駕駛座，車輪來回磨著地毯，像在高聳的麥浪裡探險，「哥哥為什麼不用去上學？」

「我跟你Daddy都在放暑假。」

「哥哥住的遠嗎？」

「離這不遠，走路也到的了。」

「那哥哥為什麼不回家？」
小鬼按著玩具，可愛的小臉卻沒有表情。

黃鉉辰拔菜葉的手一頓，還以為只是隨口一問，可小鬼一動也不動的瞪著他，很明顯的就是在下逐客令。
「等我吃完晚餐就回去，外送都點好了。」
像是得到滿意的答案，諾亞又繼續低頭搗鼓他的車子。

這種超齡又陰沉的性格跟在李龍馥面前判若兩人，黃鉉辰挑眉，語氣平靜地補了句：「我家很多空房間，等等問龍馥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。」

嘰－－－！
諾亞的菜梗小車車猛然發出刺耳的聲音，從客廳一路衝向陽台！

陽台是外推式的附有圍牆，但黃鉉辰擔心諾亞貿然進入會發生危險，他先一步跨進陽台，撿起玩具回身時一股寒風襲來，心頭升起強烈的不好的預感！

只見小鬼踩著矮凳，關陽台門接著上鎖的動作一氣呵成，他全程都平靜地像在選購冷藏櫃的飲料，黃鉉辰的怒斥他完全不放在眼裡，倒是更加惡劣的連窗簾都給拉上了。

「阿西！這臭小鬼！」明明多出生好幾年卻依舊被擺了一道！黃鉉辰氣自己蠢的同時，又悲哀的發現手機放在客廳裡，他只能繼續拍窗高呼李龍馥的名字。

聽見絲毫動靜的李龍馥來到客廳，小可愛諾亞跳下沙發圈住他的大腿討抱抱，而菜揀一半的黃鉉辰卻不見人影。
「哥哥呢？」

諾亞搖頭，趴進李龍馥的頸間。

那碰碰碰的連續撞擊聲越來越大，李龍馥循聲拉開簾子，就見黃鉉辰可憐兮兮地被關在門外。
「難不成我還能自己鎖自己嗎？」黃鉉辰氣急敗壞地跌進沙發裡。

「Noah，怎麼可以壞壞？」李龍馥放下孩子，蹲著與他平視，「這是錯誤的，你對哥哥很不禮貌，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？」

黃鉉辰親眼看著那小鬼一臉要哭要哭的樣子，他張開小手又想討抱，李龍馥搖頭，上身退了退很明確地表示拒絕，「我很生氣，你知道自己錯了嗎？」

「Daddy...。」諾亞沒有反駁，委屈的揉揉通紅的眼睛，彷彿他才是受害者，「Daddy不要生氣，我錯了。」

「那接下來該怎麼做呢？」

諾亞吸吸鼻子，扯扯黃鉉辰的褲管。

「哥哥對不起，我下次不這樣了。」

黃鉉辰心裡五味雜陳，不知道這陰沉的小鬼怎麼辦到五秒掉淚的，可洋娃娃的臉模子哭起來特別楚楚可憐，在看那揪緊褲管的小手滿滿的瘀痕，他也不忍心過份苛責。

「算了算了，你以後聽話點。」

黃鉉辰彎腰抱起孩子，抽了紙巾擦掉他的淚水，「別再讓你Daddy生氣了。」
「哥哥真好，謝謝你幫我撿車。」孩子乖巧的點頭，臉頰輕蹭黃鉉辰的脖子，他現在只是個5歲的小天使小寶寶，他不懂事，他絕對不是故意的。

外送來了，李龍馥匆忙地跑去應門，諾亞也是這時候突然掙脫黃鉉辰的懷抱。
「欸欸！」

「你的手上都是菜味。」

黃鉉辰決定收回先前的評價，對付這個裝模作樣的小鬼，掉以輕心是不行的。

李龍馥照著食譜給孩子準備好晚餐，菜端出來的時候，黃鉉辰跟諾亞各自佔據沙發一方，中間疊了一堆抱枕像楚河漢界一樣，大的低頭滑手機，小的邊看卡通邊吸大拇指，手機影片跟電視音量都開到最大聲，像在互相較勁似的，誰也不願意退讓。

「電視關掉，都洗洗手來吃飯。」
李龍馥一聲令下，大的小的同時離開沙發，又同步擠進廁所。

黃鉉辰腿長，先一步佔據洗手台，他朝身後氣到跺腳的諾亞挑釁一笑，「第二名也要乖乖排隊喔。」李龍馥就在外頭，小鬼自然不敢造反，黃鉉辰開始慢吞吞地脫下防水錶。

「哥哥快點！」

「別急嘛，好孩子都會耐心等待的。」黃鉉辰刻意轉轉手腕，左右四枚戒指晃的小鬼心浮氣躁的。
「你！」

「好看嗎？你Daddy之前說喜歡，我當場就送他了。」黃鉉辰每摘下一枚戒指就舉到眼前欣賞一次，「他收到的時候，哇，那個眼神，超級！我比他還要開心你知道嗎？」他假裝惋惜的搖頭，「很可惜你那時候不在，你Daddy超．級．可．愛的。」

諾亞不全然聽得懂，但黃鉉辰那欠打的表情讓他氣得咬牙切齒的，他回頭想去搬救兵，黃鉉辰也沒攔他，邊洗手邊嘆氣「不知道龍馥喜不喜歡不守規矩的寶寶，洗個手都要耍脾氣。」
提到關鍵人物，小鬼果然上當，小腳悄悄地挪回原位，一臉不情願地回嘴「我不是寶寶。」

「是嗎？那洗給我看，我檢查檢查。」黃鉉辰抱起孩子，一大一小靠著彼此，水聲唏哩嘩啦的沖走泡泡似乎也洗刷掉怨氣，兩人因此暫時休戰。

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李龍馥悄悄的走回餐桌，直到幫黃鉉辰跟諾亞舀完湯也沒有收起微笑。

李龍馥哄完諾亞睡覺，走到陽台跟黃鉉辰一起吹風。黃鉉辰側過頭，客廳的燈照亮他半邊臉，他的雙眼像碎星灑滿的銀河，李龍馥從中發現，自己的模樣也映照在那片星群裡，隨著羽睫的開闔而閃閃發光。
對視僅僅幾秒，黃鉉辰純淨的視線使他有種走入永恆的錯覺。

「你之後都要帶著他？」

「恩，暫時是這樣打算。」

「打工呢？開學了怎麼辦？明明大叔他們比較合適的，沒有其他大人可以幫忙了嗎？你一個人要怎麼帶他？孩子的媽媽呢？」

黃鉉辰因為心急而提到孩子生母，李龍馥只是斂眸並未答覆。

「那個...她...是你很重要的人吧？」黃鉉辰問這問題時，胸口揪的緊緊的，酸澀的感覺從心尖上湧充斥鼻腔，眼前人的沉默不語讓他非常沮喪。

「我或許會在意一陣子...不，應該很久，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...我，總之...我想幫你，以...朋友的身分。」最後幾個字說的極其艱難，黃鉉辰強裝釋然，哭喪著臉連笑都很牽強。

單戀是一個人體會兩個人的喜怒哀樂，像連載中的作品，能共感劇情，但卻無法知道結局的發展。
這點黃鉉辰是懂得，如果會造成李龍馥的困擾，那他情願維持現狀。

「朋友之外呢？」李龍馥突然傾身拉住黃鉉辰，「你說這些話會讓我誤會的。」

「誤會什麼？」黃鉉辰愣住，眼睜睜的看著李龍馥越貼越近，他突然害怕躁動的心跳聲會傳到另一個人的耳朵裡。

漂亮的臉近在咫尺，只要稍一低頭，就能吻上那朝思暮想的紅唇，還能看見鎖骨以下的肌膚從寬大的衣領內露了出來，他想順勢撫摸對方纖細的腰肢，窄臀因走路或者跳舞或者其他原因而性感搖曳，似高高翹起的貓尾巴總不自覺地撩撥人心。

「龍，龍馥啊...」

黃鉉辰口乾舌燥的舔舔唇，李龍馥上抬的眉梢與他的視線交會，點點雀斑是上帝賜給天使的記號，黃鉉辰眸色暗了暗，他已經徹底迷失，有什麼東西正逐漸被燒毀。

李龍馥淺淺一笑，很自然的拉開距離，他靠著圍牆遠眺黑夜中的風景，卻因此錯失黃鉉辰試圖摟緊他的瞬間。

「昇玟都跟我說了，我請假的期間，你找過我好幾次，我的課本也是，原本他要幫我送的。」李龍馥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格外悅耳，似天使撥弄的里拉琴，發出輕吟且治癒人心的旋律「我很感謝你關心我，你也總是能一眼看穿我的需求，但是你後面說的那些話，讓我覺得我在自作多情，所以我想...還是算了吧。」

「不是！龍馥啊！你絕對不是自作多情！你聽我說！」
李龍馥比出噓的手勢，接著指指屋內，黃鉉辰這才想起小鬼在睡覺，他主動牽起那雙小小的手，溫熱的觸感透過指尖彷彿緊緊抓實了他的心臟，「你跟諾亞的媽媽，你們...沒有在一起嗎？」

李龍馥側頭，露出少年才有的稚氣笑容，「如果沒有，我可以追你嗎？」

他美好的像是夏夜的風，窗台的風鈴聲很輕很柔，黃鉉辰低頭吻他，觸感水潤的像是水果軟糖，呼吸間滿是彼此的甜香，在醉人的目光中，紅霞漸漸爬上兩人的臉頰。

「你追我，我來疼你。」

接下來的時間，黃鉉辰只要一有空便往宿舍跑，多日的相處下，他斷斷續續的了解諾亞的來歷。

李龍馥前一個打工地點是學校轉角的咖啡廳，老闆娘是個美裔的單親媽媽，她對同樣來異國留學的李龍馥極為和善，連帶的諾亞也跟李龍馥非常的親近。

上個月老闆娘車禍過世，警察聯絡不上諾亞的生父，便將孩子安置在機構，哪知道孩子總會偷跑，被抓回來就大哭大鬧不休，連暫住在警察大叔家都是這種慘況，三番兩次之下，才知道孩子唯一想找的人是個連學校都還沒畢業的年輕人。

最後一次聯繫上諾亞的叔叔，這回孩子沒在偷跑，而是直接斷了音訊。
直到幾天前李龍馥回咖啡廳做簡單的打掃，那響了幾聲的電話，一接起來就聽見孩子在另一頭嚎啕大哭，李龍馥報警後，隻身一人跑到諾亞的叔叔家，一看到孩子滿身是傷像狗一樣被鏈子拴著，回過神來時，他的拳頭已經往男人的臉上招呼過去。

孩子偷偷打了很多通電話到咖啡廳，他找不到最愛的媽媽也找不到李龍馥，最缺德的是那叔叔直接把生母的死訊告訴他，他不見得理解，卻也知道媽媽再也回不來了。

幾番協商後，諾亞暫時跟著李龍馥，會有機構專員跟警察定期來訪視，每個月除了補助，也提撥生母的部分保險金給孩子當生活費，事情才暫告一段落。

黃鉉辰終於體會到諾亞一鬧起來，情況會有多慘烈。

李龍馥去打工當天，孩子睡醒後便哭個天翻地覆，黃鉉辰怎麼哄怎麼勸，連玩具零食攻勢都沒有用，他無計可施之下只能抱著諾亞到李龍馥工作地點附近，直到看見櫥窗裡那抹忙碌的身影，孩子這才逐漸冷靜下來。
「你Daddy就在裡面，他6點下班，前面這數字，變成18的時候就可以出來了。到時候他看你哭成這樣，一定會嚇一跳。」
「Mommy不回來了，Daddy也不要我了。」
諾亞坐在黃鉉辰懷裡，緊盯著蛋糕店跟手機螢幕掉眼淚。
「當然不是，不然我們等等親口問他！」
「15、16、17...還要三個數字才到18，要很久嗎？」

孩子沒能等到媽媽來機構帶他回家，想見李龍馥又處處碰壁，唯一找到有血緣關係的叔叔又是個會喝酒家暴的爛人，也難怪孩子會有超齡、古怪的舉動，他不過是在保護自己，他不願意等，因為他不想再與熟悉的人分開了。

黃鉉辰是在完整的家庭中長大，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，所以知道這些實情後，他待孩子也多了幾分耐性跟包容，他不捨地摸摸諾亞的頭，溫柔的道：「不怕，在久哥哥都陪你等。」

諾亞低頭沉默了會，從黃鉉辰腿上爬起，小手環住他的脖子牢牢地抱著他。
孩子難得主動，只讓黃鉉辰更加心疼的輕拍他的背。
 

受過傷的人，釋出的善意都無比珍貴。

李龍馥看到手機訊息便急匆匆的跑來，那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大男孩抱著孩子一路晃到6點，就為了等他下班。
「我沒有騙你吧？Daddy來了。」
「Daddy！」
李龍馥從黃鉉辰手裡接過諾亞，一同坐到長椅上，「你在家有沒有乖？哥哥為什麼帶你來這裡？」
諾亞避過李龍馥的視線，有些怯懦的偷瞄著黃鉉辰。
「他很乖。」黃鉉辰回道，「因為有問題想問你才來的。」

這一大一小的相處模式又變了，氣氛沒有前幾天這麼奇怪，倆人好像還有了小祕密。

同樣都是自己在乎的人，李龍馥自然樂見其成。
孩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問道：「我...Daddy會不要我嗎？」
「我很喜歡小Noah，怎麼可能不要你呢？」

孩子軟軟地鼻音委屈委屈的，他將臉埋在李龍馥頸邊，悄悄地說「我會很乖，我不要去警察叔叔那，我不要跟Daddy分開。」

「不會的，我們現在住一起，哪裡也不去。」
「那哥哥呢？」諾亞拉住黃鉉辰的衣角，抬頭看向李龍馥「我喜歡哥哥，Daddy也喜歡哥哥嗎？」

被問的人先是一愣，嘴邊立刻咧開燦爛的微笑，他純淨的如同柔軟的小棉花，輕輕填滿黃鉉辰的心尖。
「當然囉，但是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我。」
李龍馥那聲哥哥真的是甜進心坎，聽得黃鉉辰骨頭都酥了。
「咳！我當然是超級喜歡你了。」黃鉉辰紅著臉，揉揉諾亞的頭，又捏捏李龍馥的小臉以動作掩飾自己的羞怯。

「那哥哥跟我們住一起嗎？」

想起諾亞初次見面就趕人的樣子，直到現在當起神助攻，黃鉉辰非常感謝他的母親，生給他一個機靈的頭腦。
「對啊，哥哥要跟我們住一起嗎？」李龍馥故意重複了諾亞的話，「我也會很乖的，鉉辰要不要考慮一下？」

兩個漂亮的人同時以期待到閃閃發光的眼神望著他。

這還需要考慮嗎？

--續--